第(2/3)页 他想给自己一耳光。 而黑暗中,夏天握着刺刀的手已经满是汗水了,直到他最不想看到的鬼祟人影始终没有出现,他心中的冷意才缓缓的消散,最终他苦笑一声,留下了一句“与虎谋皮”后,才安心的撤回了禅达,再次进入到了属于溃兵们的院子,钻进了依然满是鼾声的屋子。 刺刀依然放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然后夏天才缓缓的躺下,也是直到这时候,孟烦了的眼睛才缓缓的闭上,听着夏天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慢慢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日子还是像之前一样,昨日的塞满肚子的大餐并没有按照昨天的叫嚣一样,一顿吃饱三天不饿,肚子依然开始造反,溃兵们又开始为食物奋斗。 很平静、很平常的一天似乎就这么开始了。 但这份平常在中午被彻底的打乱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瞬间在军管区的所有溃兵中流传起来: 倒霉的刁站长被死捆在床上,嘴巴又塞又绑,险些被憋死,而刁站长被解决出来后的第一个动静,就是哭天抢地的哀嚎: “天爷呦,我的钱呐!” 刁站长被人洗劫了,洗劫的一干二净,在收容站里开黑市抽筋拔髓、克扣溃兵口粮赚到的黑心钱,被洗的一干二净! “哈哈,没想到这够鈤也有今天啊!让这死胖子贪!让这死胖子像蚂蟥一样吸血,哈哈,这下子全都便宜了别人吧?” “没想到刁胖子也有今天,哈哈,就这老小子爱财如命的样子,这下子不得跟要了老命一样?” 溃兵们喜闻乐见,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评价着,即便是刁站长的把兄弟带兵来了以后,这些溃兵依然乐不可支的看着笑话,其中以迷龙为最: “老刁啊,你说说你,你这要是多和我赌几次,把钱全输我多好?现在倒好,便宜了别人,啧啧,你还不如便宜我呢。” 刁站长愤慨的瞪了迷龙一眼,不理会这个偷笑的混蛋,然后撕心裂肺的喊叫着让溃兵集结——在他的把兄弟,也就是看守军管区的保安团连长的带逼迫下,没一会儿,五百多名溃兵就站在了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像极了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 “这货被人洗劫了,想拿我们出气?” “出吧,反正我们就是烂命一堆,让他出吧。” 溃兵们浑不在意,反正和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就当是看戏了。 夏天混在溃兵群中,和溃兵们一杨挂着看戏的神色,目光落在了刁站长身上——昨夜的刁站长,卑贱如草芥,望向他和迷龙的目光除了祈求就是哀求,可怜巴巴的几乎让人要生出恻隐之心了,但今天的站长,现在却满脸的狠厉、满脸的痛彻心扉。 “我刁德贵被王八蛋给洗劫了!”刁站长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压过了溃兵们的嗡嗡声,犹如搜寻杀父仇人的目光在溃兵中一遍遍的扫光,却没有找到心虚的目标,刁德贵破口大骂: “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把我刁德贵洗劫的干干净净!” “可是,他们自诩聪明以为蒙着脸就能骗过我的火眼金睛吗?做梦!” 从有人将这则爆炸性的新闻宣扬出来后,孟烦了就呆了——他一直以为夏天是半夜驱除偷鸡摸狗了,但怎么也想不到夏天会胆大包天的去把刁站长给洗劫了! 如果直接干掉了刁德贵或者洗劫过后一走了之,那也算聪明,可洗劫了孟烦了不仅留下了活口,而且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呆在这里——这不是找死吗? 尤其是听到刁德贵的叫嚣后,孟烦了眼前一黑,感觉夏天这混小子要完! “混蛋啊,不是做坏事的料非要做坏事!这下完蛋了……” 孟烦了心里发慌,只能祈祷刁德贵是在瞎咋呼,他悄悄瞥了眼夏天后,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都为这小子担心了,这小子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看戏,这傻小子,难道就不知道害怕吗? 还是……这小子自认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孟烦了也不确定了,他只能按下心中的担心,装作看笑话一样继续看“热闹”。 刁德贵在一点点的给“凶手”施压,身后站着荷枪实弹的保安团士兵,这些人也给了刁德贵无与伦比的勇气和霸气,他口吐飞沫的叫嚣:“敢吞我刁德贵的命根子?我让你们连本带利加上命都给我赔出来!听好了,所有姓赵的都给我站出来!” 在刁德贵喊出这话的时候,保安团的士兵在一瞬间就抬起了武器,对准了人群——这是刁德贵早就想好的,只要自己喊出这句话,凶手铁定要慌的,甚至遇到些装不住心事的,会直接暴起跑路。 但…… 但现实却泼了刁德贵一头的冷水。 一群姓赵的溃兵一脸的呆滞,好端端的怎么被点名了?可除了这群赵姓溃兵一脸呆滞外,预想中的慌张和暴起并没有出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