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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之看向高院长道:“可对张汤的态度弟子们分做两端如此分明,实则便是对皇子的揣摩。”
他眼神之中,担忧愈重。
“大宁风气开放,陛下也曾不止一次说过许人说话,雁塔书院的弟子,历来也是许人说话尺度的量尺。”
“如今因为张汤的事不少弟子已经无心学业,有此话题必会引起争辩......”
燕青之道:“若再不加以疏导,怕是连书院里都要分出个派系来了。”
高院长道:“陛下若听了你的话,心里也会有些安慰,你刚才说的是疏导而非让他们不说话,这样很好。”
他起身道:“既然书院弟子都想说话,那就让他们敞开说。”
高院长走到窗口:“就到四海堂那边,那里地势开阔足够大,让想说话的弟子们都去,告诉他们不要不敢说也不要在背地里说,想说什么就当面说出来,不同认知的人就要有争论。”
他回头看向燕青之:“你主持。”
燕青之忍不住有些苦笑:“先生喜欢把不好办的事让我去办。”
高院长道:“你去他们都未必敢说话,我去他们就更不敢说了。”
燕青之点了点头:“不过,若只我去难免会让弟子们觉得书院本身就有偏颇,是院长大人用我来压一压他们的言论,我看......请徐相来与我一同主持更好些。”
高院长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不好办的事交给你办就对了。”
他看着窗外说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让徐相多听听,将来陛下问起来,徐相也不能说他没听到。”
燕青之道:“我让人去送个请帖。”
高院长道:“你身份是够了,徐相看了你的请帖断然不会假装没看到,可他多半会说没空,身子不好,毕竟他已经身子不好有几天了。”
燕青之道:“在有传闻之前徐相身子突然就不好了,不愧是宰相之才,连身子不好都那么合时机。”
高院长道:“主持的事你去,请帖我写。”
他回头看向燕青之:“你亲自持我的请帖去,坐我的车。”
燕青之俯身:“先生真的是......不减当年。”
他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规矩,也不是这么委婉。
当年他和老院长吵架的时候,在不减当年这四个字前边可还有两个字呢。
银币。
当年老院长在楚国都城大兴任职的时候,没几个人能在他的手段下安然无恙。
所以燕青之总说老院长后来在冀州四页书院连回护弟子这种事都不敢做的直截了当,总是喜欢阴人。
或许是因为不减当年这四个字勾起了老院长的回忆,于是他微笑着说了一声:“滚。”
燕青之说了一声遵师命。
徐绩真是真的算好了时间,他病的不早不晚偏偏就在长安满城风雨之前。
而且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一切公务事也都推了。
相府的门接连数日都没有开过,所以要说他对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知情也当然有道理。
等到时机成熟他身子也恰好就好转了,回到朝堂上的时候,陛下若问他怎么看,他可以说臣不知道所以先听听。
高院长一封请帖,还是燕青之亲自登门。
别人敲不开的相府大门,就不可能在这样的人拿着这样的请帖面前还敲不开。
徐相既然要推动这长安城里的风雨,那就该好好听听这风言风语好好看看这大雨滂沱。
所以当燕青之把高院长的意思说了一遍,把请帖递到徐绩手里的时候,徐绩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高院长真是老银币之中的老银币。
他想假装不知道,那高院长就把他拉到说话声音最大的书生面前仔细听。
“这......如此没有实据的话怎么能放任书院弟子议论?”
徐绩脸色肃然的说道:“这件事我看还需商榷,涉及的不只是张汤这样的国之功勋,更涉及到两位皇子,一旦书院弟子有什么过激之举,传扬出去对院长大人也不......”
“院长不怕。”
燕青之微笑着说道:“我来之前院长大人就仔细交代,他说书生之气该是天下风气之首,书生言语该是天下言路之首,徐相如今是读书人的领袖,该对读书人所思所想多有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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